愚：前輩，在討論西方人如何探索希臘文化前，想先問一個較基本性的問題。

智：好的，是什麽問題呢？

愚：從這十多次的談話中，我感覺到前輩是要指出西方文化並非完美，而之前所 説的華夏文化，有很多比西方文化更強的成份，我初期覺得前輩跟那些頑固愛護傳統的老人家一樣，不過是基於感情而得出的見解，因為過去幾百年來，中國在各方 面都一直落後於西方。但談下去便開始明白，前輩對西方文化的認識不比現時的西方文化支持者少，但對中國文化的認識比他們大都要多，您的論點是有理性基礎 的，如果華夏文化的確有優點，那麽跟西方文化的碰撞，最後結果是優勝劣敗還是和平共存呢？

智：哈哈，那些頑固愛護傳統的老人家，不如直接説維園阿伯可能貼切點吧。

愚：嘻嘻，這也給前輩識破，初期是有這個想法的，但後來已經沒有了！您那裡是維園阿伯，不是不是！

智：那亦難怪，現時的國際大環境和本地的小氣侯，都是由西方掌握了話語權，年青人較單純，對社會懷有一些很浪漫、高尚和偉大的理想，聽到了自由、權 利和公義，便混身充滿正義感和實踐的衝動；但欠缺現實的磨練，不明白沒有理性約束的自由和權利只會反過來導致自由和權利的消散 (dissipation)。一些中年才俊，由於在本地偏安多年，曾是學習西方文化的既得利益者，沒有憂患之心，從前一直甘心當下屬和二等公民，現在換了老 闆，卻心中不服和失落，也好「近名之善」，便一直大言不慚地自高身價；至於一些頑固愛護某些傳統的老人家，又豈是盡在一方，很多都既是黨爭中的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彼此仇大苦 深，要一笑泯恩仇，談何容易。我這個老人家無黨無派，只是略知歷朝黨爭內鬥的禍害，也多少明白東西文化的相對優劣，希望社會不會陷入非理性的爭鬥。如果真 是大仁大義的社會賢達，在可能情況下，不應該挑動和製造新的仇恨。看現而的公眾人物，在傳媒面前擺出一副真理在我或我等同真理的先知模樣，最後的理據不過 是一些粗疏淺薄的信念而不是什麽證據理據，流於口號和謾罵，過猶不及，失去持平客觀；更不要說一些打手，拿來當證據的所謂歷史或時事，都是經過剪裁取捨， 屬於片面而部份的事實而非事實的全部，甚至是偽造歪曲的假證據；很多人都不慣和不會追查深究，容易信以為真，所以才跟你指出西方文化和文明的短板，而長處 則是三歲小童都琅琅上口，不必我這個老人家費心了。關於東西文化的碰撞，你的問題算是個好問題，但不是個正確問題，只給與回答者 「究竟和平共存抑或優勝劣敗」 兩個答案，不是可能答案的全部，而實際上還有不和平而共存，兩敗俱傷或同歸於盡的可能性存在，難道你有什麽依據可以完全排除另外這三個可能性嗎？

愚：喔！…我倒沒想到，好吧，就這五個可能性吧，你以為最終結果是怎樣呢？

智：討論你這個問題的答案前，讓我補充一些世界各個民族素質的量化資料吧，但切勿太過認真。一位英國心理學家 Richard Lynn 、一位芬蘭政治科學家 Tatu Vanhanen 和一位荷蘭的心理學家 Jelte Wicherts，在過去十年間對百多個國家的國民進行了一個智商的分析，繪製成下面的一幅國民智商分佈圖，還有一些數據，你看後應該有點驚詫，這是2014年的。

愚：什麽，星加坡是最高的108，接著是中國105，華人竟是世界上智商最高的民族，歐洲中北部算是為白種人挽回一些面子，但英美的地區都不高，非洲是最低的，好像很合理，但他們願意接受這結果嗎？

智：已跟你事先聲明不要太認真，非洲裔的當然非常反感，認為抽樣方面的方法並不公平，而測試內容亦因為有文字語言 (verbal content)的成份做成貧富階級間的差距，所以不將數據列出了；但這個分析多少反映出國民的綜合水平，而且是西方人造的，西方文化粉絲應該無話可說吧。你可以當這個是領先指標，能預測一個社會的未來發 展，亦多少説明人種優越不可靠，文化和社會氛圍才是關鍵。

愚：如果國人真的那麽聰明，而華夏文化又那麽有教育成效，那這幾百年的衰落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

智：明成祖派鄭和七下西洋，所到之處，皆是比中原落後，而強悍不服的蒙古人亦已經被驅趕至大漠西北，天下能威脅大明皇朝的的，只是自己漢族的人，所 以鄭和死後，明朝便實施海禁，斷絕了海路的國際交往，而錯過了很多和西方互相觀摩競爭的機會；清朝便更甚，他們放棄漢朝以來的民族融和政策，只將蒙古人的種族 政策略加優化，和羅馬人相似，給部份其他種族的人二等公民的資格，在政府的中下層任用漢人，比蒙古人的政權長壽了一點，但結果仍是跟歷史上所有的奴隸主 或種族主義者一樣，從興起走向墮落，腐敗然後滅亡的死路。可見種族融和的理念比起種族分隔的理念要更先進；更何況在中國搞種族主義其實並無科學依據，經基 因檢定的結果，便發覺中國各民族的融合程度遠遠超過想像，即使維吾爾族，常被認為是斯拉夫人，突厥人或土耳其人的近親，卻原來跟漢人更接近，而滿族人跟漢 人其實是同宗，搞旗人優越或反過來排斥滿人都是謬論；中國56個少數民族，基因相似程度高，就似同一民族，只是風俗仍有不同，這就是華夏文化的發展途徑， 將來中華民族，大多會比漢人和唐人融合更多的民族在內，當然仍有極少數人保留原有生活方式，令少數民族留存下來，那只是生活方式和文化上的分别，生物學上的分别是 微不足道，有機會讓我多搜集閲讀一些資料後，將來再談又如何。

愚：很好很好。話説回來，西方的發展模式是很刻意地保留民族的純潔和獨特性的，當東西仍各自發展時，可以各有各的模式，問題是現在全球一體，已不大可能了，對嗎？

智：其實説全球一體的話，大航海時代後已開始了。我不是預言家，但可以從較全面和客觀的歷史事實來推斷事物發展的軌跡，當初人類未有先進的交通工具，天 然的地理屏障發揮了一定的分隔作用，令東西方有不同的發展模式，可是東西的碰撞互動仍然是存在的，只是過程一般很慢而不易察覺，除了較特出的兩次，例如漢朝北逐匃 奴，匈奴分成兩支，南匈奴一支臣服留下，融入漢族，在漢族基因中留下印記，北匈奴一支向西逃竄，因爲匈奴當時沒有文字記錄，歷史上難以追尋，失蹤幾個世紀 後，在東歐出現一個匈人的部落，由種種跡象顯示，他們可能是西遁的北匈奴，跨過整個亞洲到了歐洲。匈人首領阿提拉橫掃歐洲，將日耳曼和羅馬的軍隊打得一敗 塗地，被稱為上帝的鞭子，直至阿提拉忽然暴斃，才令羅馬帝國得到喘一口氣的機會，部份匈人從此定居東歐匈牙利，阿提拉令西方人簡單地認為東方人比他們更殘酷好戰；第二次便是蒙古的西征，是上帝的第二條鞭子，這條鞭子更長更粗壯，征服戰爭規模更大和更久，歐 洲人更加確認為東方文化和文明對他們的傷害，稱為黄禍，不少歐洲人至今仍將這筆賬算到華夏文化頭上，而不知道漢人同是受害者，而華夏文化正正成功將東方的 蒙古人馴化並納入華夏文明的體系中，丘處機向成吉思汗進言，一言而止殺，並非單純是小説家的演義，正史上確有記載。西方的民族，長期處於鬥爭中，不是征服 便是被征服，征服者當奴隸主，被征服者便是奴隸，奴隸主會極力保持種族的純潔，而奴隸亦因為被壓迫而緊密團結在一起，伺機反敗為勝，所以漢族式的種族融和 不可能發生。只要社會上有種族上的不平等，種族融和便不可能發生，由舊約聖經記載中出現的各個民族，如果沒有滅亡，至今仍然存在，這個客觀事實説明西方民族過 去嫌隙之深，難以跨越；而中國遠古的東夷，南蠻，西戎和北狄，到秦之後的匈奴，五胡，蒙古，女真，滿族，都大部份融入漢族，這便是一個明顯的分别，而起始點可 能便是西漢和西羅馬的時代，由於東西方領袖一念之差，對民族關系的不同取向，造成今日的結果。

愚：領教了，教科書是簡單地説出民族和國家的興亡，但西方民族眾多，中國則一族獨大，很多人讀後還說是中國的大漢族主義造成，原來剛好相反。但這樣的比較卻是第一次從前輩口中才聽到。

智：民族的融合表面是生物學上的事件，其實和文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東方一直以來是以華夏文化為中心，而政治上，中國作為政治實體則有部份時間出現 弱勢，在這些時代，往往是東亞最黑暗動盪的時候，在中國政權處於強勢領導地位時，才是較和平安定的時代，直至有國家起而挑戰中國的領導地位，整個東亞又陷 入混亂，這個歷史循環不斷發生，差不多和中國的朝代興衰同步，是歷史客觀事實，跟大漢族主義或大中華主義何干。只不過進入十九世紀後，中國的對手從週邊國家擴展到歐洲，二十世紀後擴展至全世界，遇到的對手，也是歷史中最強的。

愚：最強是指軍事嗎？

智：不是，軍事上，相對來説，其實蒙古才算是最強的對手，這裡說的最強，是指中國從來未逢敵手的文化競爭對手。蒙古人入主中國不久後便漢化，採用中 國體制，清朝入關，除政治的上層體制外，文化亦同樣承襲華夏文化，當然，蒙古人和滿人的種族政策並非華夏文化，才導致後來蒙古人和滿人的衰敗。中國人的華 夷之别，從來是 基於文化而不是生物學上的血緣，元朝的蒙古人和清朝的滿人都以華夏文化繼承者自居，只是捨不得放棄蒙古人和滿人的特權，沒有採納漢唐宋明那種較為貨真價實 的民族融和政策，才令漢人有造反之心。中華民族的名稱，其實是繼承漢唐宋明的政策，各族平等，無分你我，混居通婚還是保留傳統，悉隨尊便，亦大致相安無 事，而血緣上，中國各族基因，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沒有多少純粹的民族。亦由此可見，挑起種族不和是令地方出現不安和動亂的最有效的打擊手段，看歐洲 自稱為文化最先進的地區，在二十和廿一世紀，仍出現大規模的種族屠殺事件，便知道鼓吹種族分裂是倒退，在中國而言，更是誘發兄弟相殘的陰險行為。

愚：晚輩還一直以為是漢族的繁殖能力特強，又或者是少數民族都被趕盡殺絕，所以漢族人口才佔壓倒性比例，但又總覺有點問題，經前輩講解後，起碼有個合理解說了。

智：不少西方人不是以己度人，便是要將華夏文化貶損為大漢族主義，幸好現時的基因分析技術能夠客觀地追蹤人類的種族根源，才還漢人一個清白，下次再談吧！